今年以来,日本的超市大米价格普遍上涨约 20%。6 月,糙米平均批发价创下 11 年来新高,库存刷新 25 年来低谷。《日本经济新闻》指出,当前米价涨势罕见。大米进货、售价双双上涨,库存紧张,对日本民众生活造成影响。
目前,大米价格上涨和库存告急的情况已波及日本全国。据日本农林水产省数据,截至 6 月末,日本大米民间库存量为 156 万吨,同比减少 41 万吨,创 1999 年以来新低;6 月糙米平均批发价较去年同期上涨了 14%,创下自 2013 年 8 月以来最高纪录。
经营连锁超市和餐饮店的秋大株式会社社长秋叶弘道表示,“大米的进货价格上涨约两成,售价也不得不相应上涨。目前库存非常短缺,合同订购量已提前售完,现在订货也不知道何时能到货,因此在超市出台了限购措施。”秋大超市东京练马店 7 月 25 日起张贴了“一人限购一袋米”的字幅。
大米是日本人餐桌上的重要主食。千叶县市民吹户美南表示,由于米价上涨太快,她决定边观察行情边调整每次购买量。大阪市民吉田利广说,米价上涨叠加日元贬值,生活成本增高。为节省开支,他的餐桌上增加了荞麦面、冷面等面食。
米价猛涨不仅影响民众餐桌,也波及餐厅经营。一些餐厅不得不将成本压力转嫁给消费者。福岛县一家餐厅老板高桥直人说,餐厅用当地产优质米越光米制作饭团,虽然已经尽量节约用电和燃气,还是不得已做出涨价这一艰难决定。
仙台食物银行是为生活困难人群发放食品的公益组织。该机构理事川久保尧弘说,受高温和大米涨价等因素影响,近来收到的大米捐赠大幅减少,“目前库存仅剩一个月的量”。该机构原本每次公益行动会给每名求助者发放 3 公斤大米,从 6 月起发放量减到 2 公斤。
业内人士分析称,供需矛盾是造成今年米价上涨的根本原因。日本佳能全球战略研究所研究主任山下一仁认为,生产政策调整导致的大米总产量下降是造成此次涨价的最主要原因。考虑到大米消费量随人口减少而下降的国情,以及为维持大米价格,农林水产省通过给改耕其他农作物的农民发放补贴的方式控制大米产量。当下,日本已有约四成的水田落实了生产调整政策,大米年产量被控制在 700 万吨以下。2023 年,日本大米产量为 661 万吨,同比减少 1.4%,创历史新低。
山下一仁说,由于生产调整政策是“没有余地的操作,像这次一样微小的因素就会导致米价波动。”极端天气造成去年日本大米收成减少且品质下降。日本市面上售卖的大米多为前一年收获。日本去年夏天平均气温创下 1898 年有记录以来新高。酷暑导致大米品质差,知名的大米产地新潟县所受影响尤为严重。据官方统计,去年一等米占比 61.8%,同比降低 18%。优质米因供应量少,价格上升。日本名品“一见钟情”大米去年秋季的售价每 60 公斤约 1.5 万日元(约合 703.5 元人民币),今年 5 月达到 2.9 万日元(约合 1367.9 元人民币)。
第三,日本国内大米需求量上升,部分原因是访日游客增加。2023年7月至2024年6月,日本大米需求量为702万吨,比上一年增加11万吨,这是2014年以来首次增长。
在此期间,访日游客数量是前一个时期的2.3倍。农林水产省计算得出一个数据,假设每位游客每天食用两顿大米,那么访日游客总共食用了5.1万吨大米,约为前一个时期的2.7倍。
政府和民间对供应情况的感受存在差异。日本内阁官房长官林芳正7月30日在记者会上表示,当前大米总体供需形势并不紧张。日本农林水产大臣坂本哲志8月2日在记者会上也表示,“目前并未发生主食大米供应紧张的情况。”
从批发商到零售商都感受到了“大米供应不足”的寒意。日本各地从8月起陆续开始收割新米。据日本媒体报道,在收割较早的宫崎县和鹿儿岛县,当地农协向农民支付的预付款同比增加了40%至50%,而去年相应的涨幅仅为5%至6%。
一位日本大型大米经销商的高管告诉媒体:“过去30年,都没有如此剧烈的上涨。”秋叶弘道表示,“新米即将上市,预计届时大米涨价与缺货情况将有所缓解,但由于旧米已售空,市面上的大米流通量仍将不容乐观。”
农林水产省30日表示,预计2024年7月至2025年6月大米需求量为673万吨,比3月预测值上调3万吨,但需求减少的趋势仍未改变。《日本经济新闻》报道称,今夏出现持续酷热天气,据天气预报,日本东部的大米主产区未来可能出现高温热害,恐将抑制明年大米收成。宫城大学名誉教授大泉一贯称,明年此时米价可能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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